第二十五章 阳谋,愿者上钩

类别:女生频道 作者:九重绯字数:2253更新时间:25/06/20 11:09:56
    两个小沙弥进了石塔,却什么都没发现。

    其中一人似乎听到上方有响动,抬头却直直撞进一双冰冷的猩红蛇瞳中。

    “啊——!有蛇!”

    小沙弥尖叫一声,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

    另一人也随声望去,只见一条黑蛇盘踞在栏杆处,黑色的鳞片闪烁着幽暗的光,蛇头高高昂着蛇杏子吐出发出嘶嘶的细小响声。

    那人吓得一踉跄,腿软的拉着瘫软在地上的同伴跌跌撞撞逃出了石塔。

    迷迷糊糊中,虞清凰想发声,却被人捂住了嘴,她下意识的咬了一口,只感觉抱着自己的男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还会咬人。”

    虞清凰身体里的药力再也无法压制,似乎有头野兽冲破了理智的牢笼,心中升起一丝急迫。

    他的衣袍在她手里攥的发皱。

    虞清凰勾上男人脖颈,凑了上去。

    但他却恶劣的躲开了。

    就像在逗弄小猫一样。

    慵懒又恶劣,然而目光却依旧冰冷漠然。

    他掐住虞清凰的下颌,感受着她滚烫的身体因为难受而蜷缩在一起,泪珠从眼角滑落。

    更像只被欺负的小猫了。

    “还真是贪婪。”他抬手抹掉那滴泪。

    虞清凰皱了皱眉,而后,虞清凰只觉被人喂进了一颗什么东西,在喉间化作一片冰凉将那浑身的燥热驱赶。

    “贪了我的药,下次可是要还的。”

    脖颈一痛,意识即将彻底陷入黑暗中。

    在最后时刻,她努力的想要睁眼看清那男子的模样,却还是失败了。

    等再次醒来,就看到小蛮正抹着眼泪守在自己身边。

    虞清凰心头一暖,抬手轻敲了一下小蛮脑袋。

    “阿蛮,你家小姐我还没死呢,干嘛哭得这么伤心。”

    阿蛮见她醒了,高兴的又哭又笑的。

    “小姐你没事可太好了。”

    虞清凰撑着沉重的脑袋直起身,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的后遗症,她的记忆还有些混乱。

    她看了看四周,自己还在石塔中。

    那么之前那个男子……

    突然感觉另一只手似乎还抓着一样东西。

    虞清凰举起来,是一块被割断的袍角。

    看来真的发生了点什么。

    “阿蛮,怎么回事?”

    阿蛮也不知道,她出去想找药,但郎中根本配不出解药,没办法只能折返,却不想回来却并没有在原处找到虞清凰。

    她还以为小姐丢了,还好在石塔的二层找到了虞清凰,更奇怪的是虞清凰身上的毒也解了。

    虞清凰没有出声,指间细细摩挲着手里这块布片。

    其实她知道那男子是谁。

    这佛塔中看似巧合的相遇,也是她一力安排促成的。

    意儿告诉过她,浴佛节当天九千岁卫荧惑就在慈恩寺的石塔中。

    所以她特意叫阿蛮将自己带入佛塔。

    虞清婉的那杯茶,她暗中安排也能偷换,但她却还是喝了,其实不止是为了降低虞清婉的防备,更重要的是为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他。

    这便是她的阳谋。

    虞清凰也没有把握那位会不会上钩,或许他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又或者她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

    这一切都是在赌。

    她也没有办法。

    前有如豺狼虎豹想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相府一家,后有随时就能如蝼蚁踩死她的皇家,还有那如跗骨之蛆甩也甩不掉的婚约。

    这些都在逼她,她现在还是太弱小了,就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而能同时制衡这几方的,便只有那个人了。

    虞清凰握紧的手松了松。

    好在是成功了。

    阿蛮扶着她往外走,突然看到虞清凰的脖子有一处红痕。

    “小姐,你脖子好像被蚊子叮了。”

    虞清凰即使平时再冷静自若,此时也难免有些羞赧,默默的拉了拉衣领,将那痕迹盖住。

    从慈恩寺回到相府已接近傍晚,天空染上一抹浓重的色彩,晚霞浸染像是火焰在天边蒸腾燃烧。

    然而此时的相府上空,却似笼着着一层阴云,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氛围。

    还是那相府大厅。

    却只有虞相和虞夫人,连个沏茶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

    “跪下!”

    虞相宦海浮沉多年,自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声音不大却如带雷霆之怒。

    虞清凰并没有被虞相那张黑沉如水的脸吓到,也没有跪下,施施然行了一礼,自是端的温婉大气,“可是女儿有何错处,惹恼了父亲母亲。”

    虞相气急冷笑。

    “都到这个地步,你还觉得自己没错?我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

    一直没开口的虞夫人也气的浑身发颤,“我原本只以为你只是嫉妒你姐姐,没想到你会使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我的清婉,在外面替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虞清婉依旧有理有节,“父亲母亲认定今日之事是我所为,可有证据?若无铁证,女儿心中不服。”

    “还敢不服,你特意将你姐姐衣服弄湿,同她一同离席,却独独只有你姐姐出事,甚至也是你将事闹大,引我们过去,你一定是看太子对你姐姐好,疏远了你,你便嫉妒她,所以就这么恶毒的害她。”

    虞夫人真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心中升起一丝杀意。

    “当时是姐姐向我敬茶,何来我特意谋划,我和姐姐离席后并未同我一室换衣,难道我幸运未遭下毒便是我的错,至于说我闹大,我明明想和娘亲私下单独说,是娘亲自己拒绝将事情闹大,怎么现在又将过错怪在女儿头上。”说着拿手帕擦了擦眼睛不存在的眼泪,“女儿好冤。”

    虞夫人一时语塞。

    虞相瞪了她一眼,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真是无知妇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不是……真想休了她!

    “难道这一切都是凑巧,而你凑巧参与到这整件事的每一个环节中?”虞相起身走向她,步步紧逼,“你为何不跟着你母亲一起回府,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在销毁证据?”

    语气越来越重气势压人。

    虞清凰却并没有退一步,只是低垂下眸子,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双手捧到养父面前。

    “这些,便能证明女儿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