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钢印

    林默的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阴德系统的提示框闪烁着微光：

    【接受隐藏任务：永生教线索】

    【预估奖励：10000 点】

    【当前余额：36500 点】

    "掌柜的？" 小倩的手指还搭在他手腕上，实体化状态下的触感温暖而真实，"要接吗？"

    林默的目光从徽章移到小倩脸上。月光透过窗户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民国女学生特有的清澈眼神让他想起第一次在铜镜里见到她的模样。

    "你还有 1小时。" 林默突然说。

    小倩歪着头："嗯？"

    "实体化时间结束后，你就该去投胎了。"

    小倩的手指微微收紧："我... 我不想现在去。"

    林默皱眉："为什么？"

    "因为..." 小倩松开手，转身飘到窗边，校服裙摆轻轻摆动，"我想看你查完这个案子。" 她回头冲林默狡黠一笑，"万一你笨手笨脚搞砸了呢？"

    林默："......"

    阿四在门口探头："掌柜的，警察快来了！"

    林默迅速拍下钢印和徽章的照片，将原件收进证物袋："先回当铺。"

    ———

    凌晨三点的三济典当铺，长明灯在养魂阁里微微摇曳。林默把证物摊在红木桌上，手机屏幕显示着放大后的钢印图案。

    "这个血匕首图案..." 阿四凑近看，"我在老金叔的旧档案里见过！"

    小倩飘到阿四身边："真的？"

    "嗯！" 阿四跑去库房，抱出一摞发黄的文件夹，"去年整理时看到的，说是... 啊！找到了！"

    他抽出一份 1973 年的简报，标题赫然是《华东地区特大拐卖案侦破纪实》。简报边缘盖着同样的血匕首钢印，只是下面多了 "绝密" 二字。

    林默迅速翻阅，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警方的档案。"

    "当然不是。" 小倩不知何时飘到他身后，下巴虚虚搁在他肩膀上，"这是当年永生教内部的文件，他们专门偷小孩做实验..."

    林默侧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小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 我死后飘荡的那些年，听说过一些。"

    林默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追问。他点开阴德系统：

    【兑换 "案件关联分析" 服务：600 点】

    【是否确认？】

    "确认。"

    【支出 600 点】

    【当前余额：35900 点】

    系统很快生成关系图：

    【永生教华东分坛】

    ├─1967 年：渗透师大附中（赵建国）

    ├─1973 年：涉及拐卖案（简报）

    └─1985 年：疑似与特调局内鬼有关（徽章）

    "特调局有内鬼？" 阿四倒吸凉气。

    林默敲了敲徽章："这枚徽章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当年安插在特调局里的永生教成员。"

    小倩忽然飘到养魂阁前，手指轻抚铜镜："掌柜的... 我能晚点去投胎吗？"

    林默头也不抬："不能。"

    "就等到查完这个案子嘛！" 小倩转身，校服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我保证不捣乱！"

    阿四小声帮腔："掌柜的，小倩姐对案子挺有帮助的..."

    林默终于抬头，看着小倩固执的表情，叹了口气："阴德系统不允许无限期延迟投胎。"

    "那..." 小倩眼睛一亮，"如果我自愿降低怨灵等级呢？就像手机套餐降档！"

    林默："......"

    阴德系统适时弹出：

    【检测到魂魄自愿降级请求】

    【从 "怨灵" 降为 "游魂"】

    【可延长滞留时间 30 天】

    【需消耗 2000 点】

    【是否接受？】

    小倩凑过来看，欢呼一声："才 2000 点！掌柜的快同意！"

    林默皱眉："降级后你会失去大部分灵力，连显形都困难。"

    "没关系呀～" 小倩笑嘻嘻地转了个圈，"反正你有的是阴德点，可以给我买 ' 实体化体验卡 ' 嘛～"

    林默："......"

    阿四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最终，林默还是点击了确认。

    【支出 2000 点】

    【小倩状态更新：游魂（剩余 30 天）】

    【当前余额：33900 点】

    小倩的身影立刻变得透明了几分，但她笑得格外开心："谢谢掌柜的！" 说着就要扑过来抱他。

    林默迅速侧身避开："别动手动脚。"

    小倩扑了个空，撅着嘴飘到阿四身边："阿四哥，掌柜的好小气～"

    阿四连忙摆手："别别别，你们俩的事别捎上我..."

    ———

    天亮时分，林默在整理资料时发现简报背面有一行模糊的铅笔字：

    【参见 1973 年打拐案卷宗・编号 7315】

    "阿四，查一下这个编号。"

    阿四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键盘，突然瞪大眼睛："掌柜的！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现在还有人证活着！"

    屏幕显示：

    【1973 年打拐案主犯：王铁柱（现年 78 岁）】

    【关押地点：省监狱 D 区】

    【备注：2020 年曾申请保外就医被拒】

    小倩凑过来看，透明的身影几乎要贴在屏幕上："我们要去探监吗？"

    林默点头，点开阴德系统：

    【兑换 "易容符"x3：900 点】

    【监狱探视特权：500 点】

    【是否确认？】

    "确认。"

    【支出 1400 点】

    【当前余额：32500 点】

    阿四看着凭空出现的三张人皮面具，咽了咽口水："掌柜的... 这玩意儿靠谱吗？"

    "老金留下的配方。" 林默拿起一张往脸上贴，"能维持 8 小时。"

    小倩好奇地戳戳剩下的面具："我也要戴吗？"

    "你不用。" 林默瞥了她一眼，"反正别人看不见你。"

    小倩："......"

    ———

    省监狱的探视室里，王铁柱被狱警押着坐下。老人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警惕。

    林默推了推眼镜（易容后的他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王老先生，我们是社科院的，想了解一下 1973 年那起..."

    "滚！" 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倩飘到老人面前，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掌柜的，他在害怕什么。"

    林默不动声色地掏出一张照片 —— 血匕首钢印的特写。

    王铁柱的脸色瞬间惨白，干枯的手指死死抓住桌沿："你们... 你们是那个教的人？"

    林默压低声音："我们想知道，当年被你们拐卖的孩子都送去哪了。"

    老人浑身发抖，突然压低声音："不是我们... 是警察！有个警察... 他胸口别着银徽章，说要把孩子送去 ' 好人家 '..." 他神经质地环顾四周，"但他们都不见了... 三十七个孩子，全都不见了！"

    小倩的魂魄剧烈波动起来："掌柜的！他说的徽章..."

    林默按住桌上的录音笔（阴德系统兑换的，价值 200 点）："那个警察叫什么？"

    "不... 不知道..." 老人突然抓住林默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但他左手有六根手指！求求你们... 放过我吧... 我什么都没说..."

    狱警走过来终止了会面。临走时，王铁柱突然回头，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小倩飘到林默耳边："他说的是...' 化工厂 '。"

    ———

    回程的车上，阿四开着车，林默在整理录音。小倩变得比平时安静，透明的身影倚在车窗边。

    "怎么了？" 林默头也不抬地问。

    小倩轻轻摇头："掌柜的... 我好像想起一些事。"

    林默停下手中的动作："关于案子？"

    "嗯。" 小倩的声音很轻，"我死后那几年，在化工厂附近游荡时... 见过那个六指警察。"

    林默猛地抬头："什么时候？"

    "1975 年冬天。" 小倩转过身，眼神有些迷茫，"他带着几个孩子进了化工厂的地下室... 再没出来过。"

    林默立刻调出阴德系统的地图功能：

    【定位历史化工厂：300 点】

    【是否确认？】

    "确认。"

    【支出 300 点】

    【当前余额：32200 点】

    地图上立刻标出三个红点。林默放大其中一个："城东废弃化肥厂...1980 年关停..."

    小倩突然指着屏幕："就是这里！那个烟囱，我记得很清楚！"

    林默收起手机："明天去查。" 他看了眼小倩越来越淡的身影，"你该回养魂阁休息了。"

    小倩却飘到他面前，透明的指尖虚点在他眉心："掌柜的...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林默一愣："什么？"

    小倩笑了笑，没再说话，化作一缕青烟钻回了铜镜。

    阿四从后视镜里看到林默罕见地发呆，小声问："掌柜的，怎么了？"

    林默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 但他心里隐约觉得，小倩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丁酉年冬月二十三）

    ■ 阴德点收支

    收入：无

    支出：2500 点（降级 2000 + 易容符等 500）

    当前余额：32200 点

    ■ 特殊事件记录

    小倩自愿降级为游魂（延长期限 30 天）

    确认六指警察线索（关联永生教）

    定位可疑化工厂

    ■ 镇物损耗

    易容符 x3

    录音笔 x1

    ■ 明日待办

    调查城东化工厂

    补充小倩魂力（需购置养魂香）

    核实六指警察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