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大草原烤全羊

    一年来，大渊皇朝可谓是捷报频传，胜利一个接着一个。

    而这些胜利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

    赵清虎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至少，以大渊皇朝如今的底蕴，小冰河期是无法将大渊皇朝杀死的。

    不仅如此，只要宏丰帝还能干十年，加上继任的太子，再干几十年，对外拓展的政策不改变，那汉人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导。

    赵清虎对这一点，是十二分满意的。

    眼下，他就是想要让宏丰帝定下一些祖宗之法，保证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封国的创建，不是复古，追忆西周，而是新时代之下，重新启用老祖宗最有效的开疆拓土的办法。

    无论如何，若论开疆拓土，开垦荒地，发展人口，周朝的分封制度，绝对是先人的智慧结晶。

    当初周朝分封，可是把华夏的版图，从中原地区直接扩展到了江南。

    昏昏沉沉，赵清虎躺在躺椅上，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老爷，你这样不行啊，人一旦懒惰了，想要再动起来就难了。”

    “老爷我年纪大了，让我懒惰一些不好吗，你们年轻人才是正当年，是努力的好时候。”

    “这能一样吗，还有一大堆事情指望老爷呢，我们可比不了，才在家休息了三日，老爷您就不太愿意出门了，这可不行，就算不出城，咱们去戏楼听戏喝茶，或是去红满楼吃一顿好的？”

    “瞎说，红满楼的厨子，都是谢娘子的徒弟，能有咱家的好吃？”

    “西四街开了一家草原风情的酒店，有烤全羊，要不咱们去尝尝？”

    赵清虎原本浑浊的双眼亮了，烤全羊？

    好家伙，草原才刚刚被北王扫了一遍，就有聪明人，开始推送草原食物了？

    “听说有不少用牛奶、羊奶制作的食物，说是草原特色，老爷要不去试试？”

    见赵清虎来了兴趣，顾凌轩连忙加大诱惑。

    “烤全羊啊！”

    赵清虎擦了擦嘴角，“去看看，老余在干啥，让他陪着老爷我去吃一顿烤全羊。”

    “好的老爷！”

    烤全羊都有了，那羊肉锅子还会远吗？

    涮羊肉这东西，元朝就有了，倒是大渊皇朝的京城没见到，毕竟跟草原胡人干仗呢，羊肉少。

    这个草原风情的酒楼就是开始啊。

    生意好了，其他商贾能不学？

    京城，原本就应该是天南海北的饮食文化汇聚之地。

    也不知道如今的八大菜系，是否发展起来了，是不是应该让工匠院的厨子们，弄一个全国名厨大赛，刺激刺激饮食文化，多弄几个美味菜肴出来？

    人生在世，吃喝嫖赌而已。

    这吃，可是列位第一名啊。

    “咋了老爷，出去吃烤全羊啊，咱们三个能吃下一头羊吗？”

    老余来了，背着手，拎着烟袋锅。

    这家伙是真的老了，都驼背了。

    “请你吃好的，你还不乐意了？”

    “草原上的烤全羊，也不怎么美味！”老余似乎是回忆起了一些事情，烤全羊而已，他吃过。

    当初当兵的时候，还没少吃。

    “你懂啥，这开了酒楼，能跟草原上原生态一样吗，肯定是有加工的，调味料不会少。”

    主仆三个，驾了马车出门，直奔大草原！

    一进门，迎面走来的就是两个草原汉子，穿着民族服饰，膀大腰圆啊。

    这感觉，一瞬间就上来了。

    “贵客临门，欢迎欢迎！”

    出来接待的，则是两个汉子背后一个小老头，看上去就是个精明人。

    “好家伙，你们还真会玩啊，这两个蒙古族的兄弟，是你们从草原弄回来的？”

    “爵爷，小老儿眼拙，差点没认出您来！您高明，我们东家去辽东进货的时候，看到了这些蒙古人，便带了一些人回来，都是雇佣的，目前还在学说汉话。”

    “不啰嗦了，尝尝你们这的特色，烤全羊一定要有，其余的你看着上。”

    “好嘞，爵爷您楼上请！”

    赵清虎看了两个傻愣愣的汉子，笑了，“找个翻译来，我有些问题问问他们。”

    “好的，您先请！”

    赵清虎这张脸，在京城还是很好用的。

    大草原的布局，让赵清虎眼前一亮。

    这帮商贾，为了赚钱，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进了大门，除了前面的门面外，上了二楼，因为用了水泥钢筋，承重增强了，二楼并非是寻常房间，而是布置的跟蒙古包一样，一个一个独立的。

    “问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赵清虎撕开了羊腿，让顾凌轩给两个汉子也切了肉，倒了酒。

    以前，大家是敌人。

    以后，咱们就是华夏民族的兄弟姐妹。

    赵清虎对这个，接受的比大渊皇朝的人根基快速，大家都是同胞啊。

    通过翻译，赵清虎很快知道，两个汉子还是一个小部落的兄弟，一个叫纳吉，一个叫阿力，他们部落原本是属于一个王爷的。

    王爷被北王抓了，老爷们也没了，或是被杀了，或是被抓了，他们成了无主之物。

    北王给了他们粮食，煤炭，让他们去辽东。

    草原寒冷，北王给他们的物资，肯定是撑不过整个冬天的。

    他们部落三百多人，男女老少，便顺着北王进军的路线，来到了辽东。

    辽东给他们提供的食物，就是粗粮，可好歹是活了下来。

    因为煤炭管够，又有蒙古包保暖，倒是没冻死。

    他们这个小部落，算是运气不错的，碰到了大草原的东家，去草原上进货牛羊，最后被相中，带来了京城。

    整个部落都来了，全都成了这位东家的雇员。

    赵清虎嘴角抽了抽，原因无他，这大草原的东家也不是啥好人，除了给吃的喝的，工钱少的可怜，基本上就是管吃管住。

    “问问他们，以前在草原上，靠什么生活，日子怎么样？”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纳吉兄弟两人，甚至是他们部落的生存条件，比赵清虎想象的还要困难。

    牛羊、牧马，都不是自己的，是不能轻易宰杀吃肉的。

    这帮人，等于是他们服务的王爷的包衣奴才啊。

    难怪说，草原人最常接触的食物是奶食。

    游牧民族，连放牧的牲口都不属于自己，那日子之艰苦，可以想象。

    难怪大草原的东家，就是管吃管住，这帮家伙便老实了，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干起了跑堂小厮。

    草原汉子，吃肉多，吃奶多，但是，也不是天天吃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吃饱的日子屈指可数，甚至年景不好的时候，第一个饿死的就是他们这种小部落的人。

    也就是要出去劫掠的时候，王爷才会允许他们杀点牛羊吃好点。

    参与战斗的，都是部落的勇士。

    或是去抢其他部落的牧场，或是去为王爷征服敌人。

    当然了，南下劫掠，也是最大目的之一。

    若是表现好，被贵族们相中，留下来当做卫士，日子就能上一个档次。

    赵清虎问的有些仔细。

    经过纳吉两兄弟的叙述，就是翻译都有点懵。

    有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就比如这些草原汉子们要给贵族服务、战斗，马匹、武器，甚至是粮食都需要自己解决。

    打仗劫掠的时候，有了战利品，让贵族满意了，自己你才能分润一些好处。

    若是没有战利品，或是打了败仗，那就惨了。

    你们一家的日子，会更加艰难，甚至连待在部落内，游牧的生活都无法保障，是需要“赔偿”的，卖儿卖女，甚至卖了全家，直接成为奴仆也不是不可能。

    赵清虎揉了揉眉心，看了看众人，见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看着纳吉两兄弟。

    他们无法想象，草原上生活的牧民，日子竟然如此凄惨。

    难道，只有贵族才有好日子过？

    笑了笑，赵清虎摆了摆手，“把这烤全羊切下十斤给他们，就算是我送给他们的，还有酒，管够。”

    “爵爷！”

    那小老头面露意外，也有些犹豫。

    对这些草原人太好，他怕东家回来了会找他麻烦。

    赵清虎摆了摆手，“无妨！”

    没想到，赵清虎因为这个，竟然获得两兄弟的祝福。

    很熟悉的一句话，赵清虎却是感慨万千。

    “凌轩，这些草原人的生活状态，他们的艰难，你回头去一趟《大渊日报》，让他们整理整理，上报刊登出来。”

    “知道了老爷。”

    “不谈这些了，咱们也来享用这美味。”

    “嘿嘿，那老余我不客气了。”

    人老精，鬼老灵，对于草原汉子的遭遇，除了赵清虎，表现最平淡的就是老余了。

    毕竟是从边军中退下来的，对于草原上牧民的生存状态，老余头还是知道一些的。

    大渊皇朝的边军中，可有不少蒙古人投效，对他们的贵族，深恶痛绝，打起来比他们汉人还狠。

    撕扯下一口羊肉，果然，跟原汁原味的不一样，放了香料的。

    “爽！”

    赵清虎大大咬了一口，再来一口酒水。

    他特意点的度数低的，年纪大了，纯喝白的扛不住啊。

    他们家工坊已经开始酿制啤酒、葡萄酒，很快就能在夏天啤酒配烧烤了，想想就美滋滋。

    “老爷，草原上的人过得这么苦吗？”

    “也有天天吃肉的，少数人而已！咱们中原不也一样，下层老百姓终究是过得清苦的。”

    “总体而言，总是要好一些的，至少老百姓如今大部分吃得饱了。”

    赵清虎白眼连翻，这还不是老爷我来了？

    有了红薯、土豆，提升了粮食产量，有了沤肥的新办法，否则，姥姥！

    咱们汉人几千年，真正做到全民吃饱，至少对于大渊皇朝这个平行空间来说，从未实现过。

    吃饱的，总是少数的。

    便是有了高产粮种，想要所有人吃饱也是痴心妄想。

    除非，能把化学发展起来，真正制造出来化肥。

    “不提了，吃吧。”

    “老爷，我吃腿。”

    “年轻人，想法还挺多。”